头像使用请随意。自印授权已全部关闭,请勿使用。
不太看这边,交流可以去wb@MaiiiA找我。

太中 | さくら ~あなたに出会えてよかった | 下 | 現代パロ

 前篇走→❀(上)

 

 

中原中也回到家,发现家里没有亮灯。

客厅的桌上留着一张字条,中也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上面写着什么。

“我跟爸爸要出去参加商业晚宴啦,中也去太宰夫人家吃晚饭吧。

PS.今天太宰夫人生日,务必要准备礼物哦!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妈妈❤”

中原中也抽了抽嘴角,忍不住吐槽那个爱心,都能想象出写字条的人要是当面说出这句话时是什么样的语气。

上挑的尾音,有点轻浮的语气。

像太宰治一样。

中原中也崩溃地揉了揉头发。今天是怎么了老想到那条青花鱼!你才24岁能不能别做些老年人回忆过去之类的事情啊!

他没好气地踩着不轻的步子上楼,从房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太宰夫人的生日礼物,出门前大声对送行的女仆说道:“你跟红叶大姐说一声我晚上不在家吃饭了。”门关上时发出不小的动静。

女仆眨了眨眼睛,淡然地转过身。

自家这位少爷打小有股傲气,面对对门家那位少爷时这股傲气就变成了怒气,因此大学之前周期性的心情不好是家常便饭,家里的仆人个个都锻炼出了面对这股怒气的淡然。只不过这种情况自中原中也上大学以来就很就没出现过了。

“怎么了?”红叶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,皱着眉问道。

“少爷说他晚上不回家吃饭了。”女仆恭恭敬敬地回答,末了还补充了一句:“好像心情不太好。”

红叶挑了挑眉,打开门看中原中也气呼呼的背影,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
 

中原中也来到太宰家门口,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情,压住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,按下了门铃。

“哪位?”几秒后,对讲器里出现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。

中原中也愣了愣。他们两家一起过了十几年,太宰家从家主到仆人,对于每个人的声音他都十分熟悉,然而这个声音他自认为从未听过。

难道太宰夫人请了新的仆人?中原中也疑惑地想着,调整了下声音,沉稳地回答:“我是中原中也。”

对讲机里沉默了几秒,然后对方饶有兴趣地确认道:“那个中原中也?”

“……”中原中也有点不耐烦了,但想到没准人家刚来还不熟悉工作需知,就耐下性子回答道:“对。我是对面的中原中也,麻烦你能不能开下门?”

“请稍等。”

听到对讲器里传出令人满意的回答,中原中也松了一口气,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放在腿侧。带着纽扣的腕带从腕间滑了下来。

门打开的时候,中原中也抬起眼睛,一瞬间有点发愣。

这果不其然是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女子。

黑色的短发柔顺地贴在脸颊旁,头上带着精致的金色蝴蝶发饰,面容姣好,穿着正装怎么看都不像是仆人。

太宰家的人都好清静。太宰夫人不是喜欢请客人来家里做客的人,生日的时候更是如此,比起请很多人来家里狂欢,她更喜欢邀请中也家的几个人平和地热闹。

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:“……您哪位?”

“啊~你就是中原中也啊。”被问话的女子并不回答,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伸出手,“久仰大名。”

中原中也觉得脑子发懵。久仰大名?从谁那里久仰?印象里太宰夫妇的好友圈里似乎并不存在这么一号人。

“……你好。”这么想着,出于礼貌他还是伸出手回握住女子纤细的手指,然后在做完各种礼节后再次开口:“所以您是?”

“啊,我是与谢野晶子。”黑发女子优雅地笑了笑,侧身让出位置,“请进吧。”

中原中也满脸问号地走了进去,客厅没有人,看女子走的方向,似乎是要带他去娱乐厅。正准备问清女子的身份,就听见房间里一阵喧闹。

他皱起了好看的眉毛。

太不像太宰家的风格了。

“进去吧。”与谢野晶子用眼神示意他打开房门。

中原中也抬头狐疑地看了一眼自称“与谢野晶子”的女子,伸出了手。

他余光清楚地注意到与谢野晶子在看到他腕间的腕带时挑了挑眉。

娱乐厅的门咔擦一声打开了。

“啊,晶子你回来了啊。”一个眯眯眼的男人笑着对这边说道。

然后就看见另一个黄发男人指了指自己:“这是谁?”

不是,我才要问你们是谁。中原中也不爽地抽了抽嘴角,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我说,你们到底……”

“surprise~”

眼睛突然被捂住,鼻尖传来什么东西划过的触感,腰间从后面被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带入一个温热的怀抱,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带着笑意响起。

“……”中原中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那个声音敲打耳膜的瞬间骤然狂跳,他在这个带着清淡的古龙水味道的怀里待了几秒,然后手肘突然用力往后顶去。

“哇,中也好凶哦。”背后的人有预料般放开了他,灵活地跳开。

中原中也气急败坏地转过头,记忆力那张带着笑的脸映入眼帘。

“滚蛋!”他把手里装饰精致的礼物朝那个人丢去,“离我远点!”

对方准确地接住礼物盒,拿起来打量着:“给我的?”

“你想得美!”中原中也恶狠狠地说道,“给你妈的!”然后抬起腿就要离开。

手腕被宽大的手掌有力地抓住,太宰治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:“既然是给我母亲的,那还是亲自给她比较好哦?毕竟她这么喜欢你。”

他没好气地转过头:“你还好意思说?你以为六年不回家的人是谁?”

太宰治耸了耸肩:“我啊。”然后弯起眼睛对他温和地笑道:“我知道这些年一直是你陪我妈妈,谢谢。”

中原中也愣了愣。毕竟是第一次从这人嘴里听到感谢自己的话。

他回过神,腕间一用力抽回手臂:“你知道就好,没良心的东西。”

“所以啊,我现在回来补偿我妈妈呀,顺便,”太宰治顿了顿,然后扯起一个无比风流的笑容,“补偿你?”

“哦——”的哄闹声在太宰治的身后响起。

听出他话里所指的中原中也一瞬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,他抬起腿就朝黑发男人踢去。

“滚!”

太宰治侧身躲过攻击,顺势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:“别这么上火啊中也,我妈妈可是说了你不来她就不开饭的。我就算了,你看我还带了这么多朋友在,我总要招待他们吧。”

中原中也闻言才想起来还有不少陌生面孔,于是僵硬地收回脚站好,凑近了太宰治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问道:“所以你妈呢?”

太宰治低下头靠近他的耳朵:“去采购了呀。”

“他们是谁?”中原中也抱起手臂没好气地继续问。

“美国的同学。”

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

太宰治摊了摊手:“学习完办完事了我就回来了啊,我爸催着我回家打工。”

中原中也闻言点了点头,表情缓和了点。

太宰治见状抓住中原中也靠近自己一边的手就把他往娱乐厅里拉:“这么久没见,中也就陪我叙叙旧嘛。”

没等中原中也吼出“滚谁要陪你叙旧”狡猾的黑发男人就笑着补充了一句:“顺便等我妈妈回来~”

身后的人不情愿地安静下来由自己拉着他走。太宰治心情很好地哼了哼。

一直站在一旁围观全程的与谢野晶子挑了挑眉毛,跟着走进娱乐厅,关上了门。

 

生日会过得很顺利,在娱乐厅里太宰治的朋友宫泽贤治提出要玩“真心话大冒险”,导致中原中也不服输地又叫上了公司里的后辈芥川和几个同事,被拉来壮场面的芥川又捎来个那个叫中岛敦的太宰家的实习生,一个小型的生日会突然热闹起来。

除去游戏时的小尴尬,总的来说这个为太宰夫人举办的生日宴会还是很不错的,虽然太宰夫人喜清静,但是儿子从美国回来,她还是由衷地高兴。

因此在太宰夫人幸福的笑容里,中原中也给这次的生日下了一个“还不坏”的定义。

在生日会结束之后,太宰夫人提出让太宰治送自己的朋友们回租好的公寓里。

太宰治是在中原中也去东京出差期间回来的。他回到家族企业工作,日子正好碰上公司总部招收员工,肥水不流外人田,在美国时期认识的朋友们都是不错的人才,在通过正规的考核后都顺理成章地成为公司总部的一员,因此在回到横滨前,就在公司附近定了一个条件优越的大公寓,方便住行。

太宰治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,在说出“让他们自己打车回去啦”后收到国木田独步的一个白眼。

中原中也被留下来陪着太宰夫人多说了几句话。太宰夫人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邻家孩子是由衷的喜欢和关心,毕竟自己儿子在外的这么多年,他动不动就往自己家跑,担心自己寂寞似的,借着送各种东西的机会陪自己说话。

太宰治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翻着手机,视线时不时落在笑得温和的中原中也身上,与其说是在看手机不如说看得更多的是人。

中原中也被盯得全身发毛,微笑着僵硬着身体站起来,微微欠了欠身:“阿姨,时间不早了,我先回去了,明天再来看您。”

动作流畅,语气得体。这是已经已经实行过多次而形成的习惯。

太宰治眯了眯眼睛,站起身捞过一旁的风衣外套:“我送你。”

中原中也立马露出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。我家就在对面啊,你的朋友知道你要送我会哭的好吗。

“我今天晚上要住你家。”太宰治的语气不容置疑,“我去门口等你。”

中原中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,低下头看太宰夫人。

优雅的妇女无奈地笑了笑。

“拜托了,中也君。”

 

久别重逢,无话可说。

中原中也深深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义。

两个人走得很慢,时间已经不早了,街道上车子并不多。太宰治沉默不语,中也不知道他叫自己出来是想干嘛。

身旁这位黑发男子从小心思就弯弯绕绕数不清,了解他如中也也时常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。六年过去,太宰治身上的稚嫩早已尽数褪去,长长的额发下深沉的鸢色瞳孔里,藏着的色彩依然令人难以看透。

中原中也突然烦躁起来,他停下了脚步。
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他把手插在口袋里,冷冷地问道。

被问话的人转过头,眼角弯弯,路灯至上而下打在他身上,他的脸上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。

“你说呢。”他语气轻佻。

又来了。中原中也不耐烦起来,他想起那个傍晚,当他问他“你这算什么”时,他也是这样,淡淡地回答,你说呢。

没有明确的答案,反而显得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。

中原中也不想理他,冷着脸与他擦肩而过,朝自己家走去,脚即将踏上楼梯时,手腕猛地被人抓住往后一扯,他的背紧紧地贴住了太宰治的胸膛。

身后的人微微低下头,嘴唇靠近了他的耳朵,温热的呼吸轻轻打在他的耳尖:“下午我就想问了,”他用手指摩擦着中也手腕上精致的腕带,摸向上面的小圆粒,“这颗纽扣,是我送你的那颗吧?”

中原中也闻言动了动纤细的手腕,却并没有什么其他大反应。

要说原因的话,是因为他从一开始被太宰治拉进娱乐厅的时候就发现了,对方的右手上,也挂着一条手腕,虽然款式不同,但是上面嵌着的两颗纽扣中原中也非常熟悉。第一颗,在毕业典礼上太宰治消失的两颗纽扣里其中一颗。第二颗,是中也同天穿着的衬衫上的,第二颗纽扣。

中原中也记得很清楚,毕业典礼那天天气很热,他在嘲笑了太宰治一遍“大热天还套个外套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”之后就穿着短袖衬衫大摇大摆地出门了,在出门前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特地把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扯下来丢给在门口送迎的女仆,让她先保管着。那是中原夫人花了很大功夫收集来的嵌着一小颗坦桑蓝宝石的纽扣,买来后特地缝在了中原中也常穿的那件衬衫上。那一颗细小的宝石在阳光下的时候会发出很好看的光,像极了中原中也冰蓝色的明眸。

结果毕业典礼结束之后,女仆却一脸歉意地告诉自己那颗纽扣弄丢了。

中原中也不是会计较这种事的人,更可况这个女仆在自己家做了很久的工,当中原夫人问起他时,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“在毕业典礼上不知道被谁拿走了”。中原夫人很理解地点了点头。

然后他却在太宰治多年后归来的这天晚上,在那人手腕的腕带上,重新看到了这颗纽扣。

中原中也提了提嘴角,声音里带着小小的放肆:“那你呢?”

他把手臂从那人的掌心里一用力抽出来,转身反手握住他结实的手腕,提到两人面前,露出挂在上面的精致腕带,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。

“那这个,又是什么?这可是我母亲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纽扣,你又是从哪儿拿来的?”

太宰治却不恼,依然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。

“从中也家的女仆那里拿来的哦。我想想啊……是高中的毕业典礼那天,你亲手给那位仆人小姐的。”黑发男子说着还非常恶劣地摆了摆手腕,“中也不记得了吗?”

他当然记得。

中原中也扬起下巴:“那你一声不吭拿走我的纽扣,又是什么意思?”

太宰治把另一只手从上大衣口袋里抽出来,轻轻握住中也的腕部,指腹揉了揉突起的好看腕节。他缓缓地回应:“你说呢。”

还是这么令人火大。

中原中也眯起眼睛,攥紧了拳头。

突然的一阵晚风吹过。

四月份的夜晚,温度怎么都显得有点低了。在冷风拂过中原中也暴露在空气中的侧颈时,令人不适的凉意让他一瞬间卸下了防备的力气。

“啊。”面前的人突然出声,慢慢抬起了头,“是樱花啊。”

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,回头望去。

“那个,”他看着那棵被自己冷落了多年的小寒樱,有点无奈地抬起嘴角,“是啊,她也开花了。四月份了。”

高中校园里那棵樱花树太过耀眼,以至于自己对于近在咫尺的这棵寒樱显得很不上心,每逢开花时节,他总是匆匆一眼瞥过她,移开的视线里没有太多留恋。

“她也很漂亮。是个美人呢。”似乎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太宰治低下头看着他被月光照亮的眸子,轻声说道。

中原中也望着夜色中悄然从花枝落下的一点粉红,随着它渐渐低下去的身影垂下了眼睑。

她似乎是等了太久了。此时欣喜地随着风的吹拂落下大片大片的细小花瓣,在月光细腻的沐浴下点缀着清冷的夜色。年复一年的盛开,一次又一次,被囚禁于一个小小的庭院,每天都有专业的园丁细心地浇灌,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人的驻足观赏。

这一眼她等得太久。中原中也不禁想到。

“……‘あなたに出会えてよかった’。”

他放慢了语速说着。

太宰治的随着他吐出的音节渐渐收敛了眼底的笑意。

中原中也转过头,对上他略显不安的视线。

“这是你想对谁说的?”

中原中也在看到这句樱花树上的语句时,就一眼认出了那个熟悉的笔迹。

无所谓的,轻浮的,但却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认真和谨慎的,熟悉的字迹。

这句被刻在他当做宝贝似的疼爱的樱花树上的,有着难以置信的坦诚的情感的语句,是对谁说的?

太宰治垂下眼睛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“你看到了啊。”

当他重新抬起眼睑对上中原中也的眼睛时,他看到了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里盛满了他没有见过的深情。

“你说呢。”

樱花花瓣在他们之间徐徐落下,旋转着渺小的身躯在两人的眼神里舞出优雅的弧度。

视线交织间,答案显而易见。

偏偏有人不愿点破,他挑了挑眉,挣开被钳制着的手腕,修长的手指揉了揉柔软的橘色头发,语气里一如既往地不屑:“谁知道呢。”

面前的人无奈地轻笑,他向前一步靠近,力度轻柔地捧住他月光下好看的面庞,拉近的距离里,相碰的鼻息在清凉的空气中温柔地缠绕,心脏跳动得清晰。

“中也啊,”过近的距离里,久别重逢的那人用轻柔音调不紧不慢地叫着他的名字,暧昧的气音在温润的空气中回荡,语气里充满宠溺似的百般无奈,“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明白?”

中原中也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鸢色瞳眸。

“这么多年了你的脑袋还是没有长进啊。”

被挖苦的人却丝毫没有露出恼火的表情,只是扯了扯嘴角,抓住了对方的衣领,声音低低地嘲笑:“我才想问,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?”

 

“你啊。”

也不知道是在回答那句至关重要的“对谁说的”,赌气般的“谁知道”还是嘲讽似的“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”。

 

一颗樱花在唇间悄然绽放。

 

又是一年四月。

 

 

FIN.

 

 
评论
热度(40)
© 八筝白以 | Powered by LOFTER